Monday, 26 December 2011

女人,頭髮

聖誕節要到了。我對要說拜拜的時候,特別的敏感。
門打開,關上的那幾秒的時間,總是把一切都相隔了起來。
是大地崩了,是蛋糕切成塊了,是花瓣凋謝了,是遙控器把電視關上了,
是,都分割了。

玻璃窗是透明的,大閘門是有間隔的,視訊是連接的,電話是傳達的,
是,也是相隔的。

回憶就像是唯一的道路,去承載去維持曾經與現在,與為未來鋪路。這條路也走的好彎曲。一個小轉彎就把人停頓開始去後悔,去懊悔,去懺悔。彎與彎之間也有短暫的直路,小許的安慰來填補名為快樂的位置。

當我哭泣時候,我需要躺著。因為我不要讓眼淚去走太長的道路,滑過臉頰太長的路程了。我選擇讓它從眼角滑入髮絲裡,至少它會偷偷不見,假裝什麼都沒發生。雖然三千絲也成了悲傷的累積處。女人的頭髮都很容易掉落,一個小角落就能發現幾根青絲。那麼是不是長髮的女人因為淚水的氾濫也長得更長?
頭髮長了,多了,重了,開始承受不足,一天幾根幾根掉落。或許過多的悲跟隨它們離開,頭還有點能力去承擔生命裡接下來的傷。這樣一個循環圈,女人的韌性更強壯了。新一代的女性多了好多短髮主義,更快速斬斷三千煩惱絲,表示現代的果斷與堅強吧。我喜歡這樣的灑脫。

我很喜歡中國傳統舞蹈的美。不像西式芭蕾舞般的飛翔,身軀就像一條忘上拉的直線;伊斯蘭肚皮舞難以形容的誘惑;更不像西班牙的吉普賽人的佛朗明哥,有一種流浪,荒涼,苦悶有一種吶喊,用踢踏舞帶出他們強烈的意志。東方舞蹈,看似柔弱卻硬在其中,她的一撇一那,指尖上的軟都是因為有堅強藏在裡頭去支持。曾經在我練着這舞蹈時,我特鍾愛有個叫做三道彎的姿勢把身體曲成幾個彎,雖然身高壓矮了可是呈現出來的感覺讓我覺得這是女人特有的權利。一切的功夫都是因為有我們的腳在支撐。仔細去留意我們中國的藝術,都一直在講求下盤要站得穩,馬步,弓步,都是一堆要沉得住氣的基本功。下盤靠得住,站得紮實,這不就是我們祖先傳下來的踏實嗎。

寫着寫着,文章開頭的傷心也慢慢被消化了。每一年都是如此,越將近十二月尾端,生日的期間,人都會變得非常的情緒化。那種好像第一天來到這世界,離開了媽媽體內不見了的安全感,刺裸裸感受到四周的冰冷。聖誕節是個冬天,天氣冷冷的季節,也是個很快樂,有火爐,有朋友,有家人陪伴,也可以很溫暖的一天。但我就是無法在人群中尋找快樂的人,反而自在一個獨處的空間。

一個這樣特別的日子,我明天又會怎麼度過呢?這樣特別的一年,我又會在那裡呢?很情緒的兩天。

24.12.2011 
3,45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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