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平安無事地走過了好幾天,好幾個星期。路是寛而直,一直走着,一直走着,鞋也承受不了。我彎下了腰,把鞋脫了,我赤腳踩在路面,就是往前走。我感覺得到腳板開始痛了,血絲也微微冒出。在走的這段時間,路上不間斷出現路旁的板子與路標。一不注意就會差點被告知,轉向突然出現的路口。板子上的字眼令我不由自主想起不想想起藏在一個角落的回憶,路標也寫着“exit"與”enter"。緊咬嘴唇,我加快腳步,我不能分心,絕對不行。
昨晚我聽見了一道聲音,我天天都聽。但是那樣的語氣,我以為我已經沒機會聽見。一道曾經如此溫柔,讓我認為我是如此被他愛着的聲音。上一次聽見,還是一樣被愛的旋律,但也同時宣布了我的酷刑。昨晚我竟然又聽見了,喜悅的心情卻沒出現,因為我已經了解這只是短暫的變化,一切都還是一樣,沒改變。多次的落空真的不敢亂去期望什麼,我寧願握着插在身上的刀子,也不願你為我拔出為我敷藥再捅我一刀。我還是訝異我還有這機會聽見。
我是怎麼了,不應該繼續去期望什麼,我都堅持使用這樣的信念去支撐,站穩腳步。天天警惕,提醒自己,“別去期待,別去渴望,別去妄想,不是你的。”
其實這一篇很不好寫。因為我很明白我好像不能控制的去逃避了一些事情,只是我不想去承認。但當手指敲打在鍵盤時,一幕一幕立刻上映,逼我去承認,去屈服。
我想讓我的心處於平穩不受刺激,緩慢但也無變化的心跳頻率。
每當我感覺到眼淚快出現時,我閉上眼睛,大口深呼吸,告訴自己“別這樣,我可以的。”